2020年8月18日 星期二

靈界仲介公司(七):幽靈冥車


昨夜,獨自驅車離開老家,行駛的路上看見一幕勾起往事回憶的震撼景象……

是這樣的,我就讀的國中位於市區,老家在鄉下的我幾乎每天通勤上下課,特別是下午五點課後要至補習班待到晚上九點十分,接著再走將近一公里的路搭晚間九點四十五分的車回家。若沒搭上這班車,就要等十點二十的末班車,回到家都已經十一點了。而從補習班走到公車站,最快也要二十分鐘。因此,只要補習班一下課,我必須要捨棄同學間的打罵嬉鬧,趕緊加快腳步走向公車站。

發生事情的那一天,因接近段考,補習班老師至九點三十分才放我們走,離九點四十五分的車只剩十五分鐘,我怕搭不上那班車,所以我以慢跑的方式前往公車站。

只是我越跑越覺得奇怪,因為前往公車站牌的這條路算是非常熱鬧的,燈光明亮、店家眾多,以往這個時間路上人車都不算少,但我跑了將近五分鐘,別說車了,連個人影都沒看見。

心裡雖然納悶,但我心繫九點四十五分的車,將疑問拋在腦後逕直地奔向公車站。九點四十三分,我抵達了公車站牌,我一面喘,一面注意公車的動向。一般而言,晚上的車是不會延遲的,頂多遲一兩分鐘,但我等到九點五十分,車都還沒來,我抬頭確認公車站牌上的時刻表,突然一輛公車疾駛而過,我立刻拔腿狂追,正常來說,這路的公車司機若看到有人站牌,即使不揮手攔車也都會靠邊,但這個司機似乎是沒看到我,我邊跑邊叫邊拍車,大概跑了幾十公尺,車終於停下,門開,我上了車……

一上車,我準備將零錢投入零錢箱,卻發現零錢數目不對,趕緊伸手進書包翻找零錢。這時,司機對著我比出不用投入零錢的手勢,示意我先找位置坐,於是我轉身走入座位區,驚覺:「這麼晚了,怎麼車上人還那麼多?」,因為從第一排到最後一排,所有靠窗的位置都有人坐,靠走道的位置似乎是被刻意留下來的,而且所有乘客頭都低低的,穿著也不像是學生,車上更異常的安靜,感覺乘客間有種互相不打擾的默契,只是我有種說不上來的「恐懼感」,於是我選了離司機較近的第三排座位(旁邊是女生),坐下後偷瞄一眼隔壁女乘客,頭依然低低的,但從側面看感覺長相蠻清秀的,稍稍撫平了我內心的不安。

公車即將行駛出市區,我心想:「經過了兩個比較熱鬧的地方都沒人下車,該不會這些人全都是要搭到我們村莊?」突然,司機將公車靠邊,停在了一間大廟前面,然後回頭看了我一眼,對著我說:「請你在這裡下車,搭後面那一班。」

我有點懵了,為什麼司機突然要請我下車?雖然大廟旁邊的確有個站牌,離末班車的到來也還有時間,但我好端端地坐著,更沒說話,怎麼會要我下車?我心想司機應該在開玩笑,便上前詢問了司機要我下車的用意,我都還沒開口,司機就說:「你坐錯車了,這班車沒辦法到你家,趕快下車吧!」

我真的傻了,這條路線的公車,我坐了兩年多,怎麼可能沒辦法回到我家,我越想越覺得奇怪,但還是背著書包走下了公車(我真的很聽話?)

一下車,我看見車上的乘客全站在車窗前俯視著我,我與幾個乘客對到眼,發現他們臉上都沒有氣色,而且車上的白光也逐漸變暗,公車緩緩地駛離我的視線,我心想:「這班車為什麼那麼奇怪?我剛到底搭了什麼?剛剛車上的乘客是『人』嗎?」

我站在站牌前回想起稍早發生的一切,從補習班跑向公車站牌沒看見任何人車、坐在那班公車的十分鐘,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。特別是那班公車,司機穿著非常正式,戴著帽子、戴白手套、打領帶,臉感覺還有化妝(超白),也不用投錢,更別說我下車後所有乘客起身從窗口俯視我,那種感覺就像他們把我當作是鬼或珍奇異獸來欣賞,越想越毛。

終於,另一班公車到了,一上車發現是我熟識的司機,司機劈頭就問:「阿,你怎麼會在這邊上車阿?」我就將稍早發生的事講給司機聽,司機聽完直說:「我聽你在唬爛,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,而且我這班就是九點四十五分那一班阿,但是在總站那邊因為事故塞車,所以現在才開到這裡。你是不是上課太累,夢遊走到這裡阿,回去好好休息啦!」

回家後,我也將這事講給母親聽,母親聽完後也笑著說:「我看你是在作夢,最好是有這種事!」那夜,我躺在床上,不斷地催眠自己是在作夢,但還是無法解釋我當晚經歷的一切……

過沒幾天,補習班因段考結束不用上課,我大概下午六點半左右就回到了老家,但父母親皆因工作不在家,想起當天晚上有「商展」(夜市),就騎著腳踏車慢慢晃去商展。

只是,熟悉的感覺越來了,從家裡到商展騎腳踏車大概十分鐘的路程,這段路程人車也頗多,又適逢一星期一次的商展,人車一定比平常更多,但我騎到接近商展,發現路上完全沒有人車,更讓我心碎的是商展竟然沒開,於是我就繞到另一條路準備騎回家,順便看看有沒有店家開著,奇怪的是,店的燈都是亮的,就是沒看到人車,心裡開始發毛了,「幹,這不是跟前幾天遇到的一樣嗎?」這時,前方有一台車閃著大燈,往我這個方向駛來,定睛一看:「這是我那天搭到的那輛公車,因為司機是同一個人!」

公車停在距離我不到兩公尺,車上泛著青藍色的光,我可以看見車上坐滿了人,還有人站著,司機對著我揮了揮手,感覺在跟我打招呼,但我被他的臉嚇了一跳,司機的臉是死白色(不是化妝),五官是扭曲的,車上的笑聲非常尖銳且有回音,這時,我注意到車頭的液晶顯示器出現字體,顯示:「幽靈冥車」…..

嚇傻的我,站在原地看著「幽靈冥車」緩緩駛過我的眼前,跟上次一樣,車上所有乘客依然從車窗俯視著我,只是這次所有乘客一面笑、一面跟我揮手,彷彿在跟我道別,似乎也在笑我曾經上錯車?

我收拾嚇到崩潰的自我,踩著腳踏車騎回歸途,這時人車都出現了,而且都在前往商展的路上,我心想:「商展不是沒開嗎?」,直到我看見商展熱鬧的景象,心裡疑惑更深了:「我的夢是不是都沒醒過?我今天看到的那台車是真的嗎?我剛剛看商展明明沒開,現在怎麼又開了?」我吃著商展牛排,並打算將這兩次經驗永遠埋在心裡,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相信我的。

直到幾天前,獨自從老家開車北上,在靠近交流道的外環道等紅燈時,看見五輛側面車身鑲有青藍色LED燈的大車,這五台車距離我大概兩百公尺左右,井然有序地由左至右駛離我的視線。綠燈了,我起步經過剛剛五台大車經過的地方,「不對阿,這五台大車怎麼會從這邊出來,這條路還沒開通阿,而且他們要去的方向也沒有路,可能是我看錯吧!」

回到租屋處後,將我看到的景象講給驚世人妻聽,人妻聽完,隨口問起:「你是不是之前就有看過類似的車子?你好像有跟我講過,叫什麼靈車的?」我心頭一震,該不會我今天看到的就是「幽靈冥車」?我隨即將國中時期遇到兩次幽靈冥車的經驗說給人妻聽,人妻聽完後給出了很棒的建議:「我覺得你今天再次看到這些車,就是要叫你把這個故事寫出來給大家看!」所以我在鬼門開的凌晨三點還在寫這則藏在我心裡深處的「故事」,寫著寫著,我感覺到自己又回想起搭上那台車的感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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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原本想封存一輩子的經驗,在因緣際會之下將它公諸於世,說實在,內心是挺糾結的,但從國中的懵懂無知,到現在對靈界有些許的了解,我就意識到:「我會看到幽靈冥車,無非是要讓我知道,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未知現象及神秘經驗,等待我們去發掘與體驗。更重要的是,千萬不能以自己的所見所聞來解釋這個世界,我們必須將心打開,接受一切事物的發生,體驗未知,停止用頭腦的成見批評發生在這世界的每一件事。」

歡迎各位在看完這篇故事後,在留言處發表你們的看法和想法,我寫的比較潦草,有些細節日後會再補上,祝各位在鬼月能夠如往常一樣的「無有恐懼」。